【绿红】《千钧一发》AU 共享
08
多亏了那段心跳的录音，哈尔的测试顺利过关了，主管也夸奖哈尔高素质的体能，一切看起来都是顺利地在向哈尔的梦想前进，只是除了还没有离开GATTACA的警察们。
为了躲避电脑上的那张照片，哈尔端着水到走廊上偷偷吸烟，看见清洁工走过来，哈尔掐灭了烟，把烟头扔进了纸杯的水里，随手把纸杯捏扁丢进垃圾桶。
以前从没有人会去检查垃圾桶里的东西，但是细心的警察可不会放过这个。
警察们又在讨论案情，塞尼斯托眼看自己的调查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进展，一时也有些怀疑，也许杰克是对的。这时清洁工正提着垃圾袋经过二人身前，塞尼斯托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，像是在他眼前的真理之窗突然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，他得以窥见一丝灵光。
塞尼斯托拦住了清洁工，抢过了清洁工手里的垃圾袋，放在杰克面前。
“一个人是不会随便就能人间蒸发的。要不他真的很能躲，要不然，他就一直在我们眼前。”
杰克感觉脑中轰隆隆的雷声不断，塞尼斯托的推断听起来很荒唐，可杰克一想到哈尔对宇宙的执着便明白，这么荒唐的事，哈尔说不定真的能做出来。
这么一来，就算哈尔真的和谋杀案没关系，一旦被抓到，也彻底完了。
一般人们怎么祈祷都不要发生的事最后都会偏偏发生。
从垃圾里找到的一个纸杯和一根烟头上都发现了相同的基因。
哈尔的确就藏在GATTACA里。
当警察将这件事向GATTACA宣布时，主管的第一反应是荒唐，第二反应是为警察再次要调查而阻碍升天计划的不满。
而卡罗却不由得想到了哈尔，不过此时对她来说，哈尔还是“巴里”。
卡罗向来对她的直觉抱有很大的信任，这次她内心升起了极大的不安，正是同那时初次看见检查结果时脊背发凉的感觉一样。
应警察的要求，GATTACA组织了一次内部检查，每个人都要去医务室进行抽血检验。
哈尔在袖子里藏着一管血液，忐忑不安地藏在队伍中。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，哈尔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就越趋向断开的边缘。他现在只能靠一个推论搏一搏，一旦失败，等待他的将是万丈深渊。
别说梦想灰飞烟灭，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。
走进医务室，阿兰站在桌后看了哈尔一眼，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抽血的器材，等着哈尔坐下。
哈尔咽下快跳出喉咙的心，慢慢坐下，偷偷抬头瞥了几眼埋头的阿兰，不想正好对上阿兰富含深意的眼神，阿兰用针头指指守在门边的警察，哈尔不知阿兰是否知道了一切，只能不安的改变着坐姿。
当阿兰挡在哈尔身前时，哈尔露出了藏在衣袖中试管的一小截，阿兰加重了按着哈尔手臂的力度。在他抽完血后，以极快的速度抢下了哈尔携带的试管，替换了自己手中的那根。
哈尔看着阿兰将装有巴里血液的试管插进试管架，而隐藏着自己真实身份的那管血掉进了桌子后的那个布袋。
阿兰向他点头致意：“结束了，你可以出去了，下一个！”
“谢谢，医生。”
虽然不知道阿兰到底为什么替他做这些，但是哈尔由衷地感谢他，这一关他心惊胆战地走过了。
哈尔按着手臂上的棉球，低着头叹气走在走廊上。在他身后，杰克从医务室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透气，他看着前方那个渐渐走远的背影，有一刻觉得那个身影如此的熟悉，甚至和记忆里的某个人重合了。
哈尔的生活正被细线吊在悬崖边，现在这线已经撑不住多久了，崖边狂风大作，名为谎言的细绳使劲摇摆着，吊着的生活颤颤巍巍，唯有细绳拴着的那根树枝坚持着。
哈尔不愿巴里为他担心，既然这关已经过了，便没有必要再告诉巴里，平添一份后怕。警察逼的越来越紧，哈尔实在太害怕，也许某一天他醒来，真相的野火就灼穿了所有的欺骗和谎言，活活烧死他。
他们会怎么对他，怎么对巴里，两个共享身份的人，会不会共享同一个结局？
如果是好的结局，哈尔完全不介意，巴里绝对值得这样的结局，希望和美好才是属于巴里的颜色。
如果是坏的呢？
还是少想些坏的吧……越想越不安……
哈尔躺在床上，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，可他就是懒得伸出手打开灯，在这个什么都看不清的黑暗里，他才感觉到一丝心安和依靠。没人看得见他，没人分得清他是谁。他是哈尔·乔丹，他是冒牌的巴里·艾伦。
塞尼斯托和杰克面对检验结果都是震惊的，检验显示GATTACA里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，那天他们在垃圾里找到的基因好像就是个意外。
可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。
连杰克也十分意外，他都做好了在GATTACA里揪出自己哥哥的心理准备了，没想到什么都没查出来。这让他心里更没底，不知道哈尔到底走得多深。
哈尔，你到底藏在哪儿了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
09
“嘿，巴里，晚上去吃饭吗？”卡罗下班时拦住了匆匆忙忙的哈尔。
“啊……”哈尔想起了巴里的嘱咐，犹豫了一下，“还是算了吧……我晚上有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陪一个朋友。”
“哦？”卡罗坏笑着点点下巴，“你记得今天是你入职一周年的纪念日吧？这么重要的日子要去陪一个朋友？该不会是喜欢的人吧。”
哈尔不着痕迹的一愣，卡罗不说他还真是忘了，都怪最近事情太多，挤占了他大脑的空间。
不过说到，喜欢的人……
哈尔突然感觉耳根有些火烧的难受。
“你别瞎说，只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。”哈尔拎着包向卡罗挥了挥，“我得回家了。”
卡罗不信任的撇撇嘴，“走吧走吧。”
哈尔回到家没有急着去找巴里打招呼，只是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他。巴里显然有些无聊，在实验桌前摆弄着实验器具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卡罗那句喜欢的人突然蹦了出来，哈尔拍拍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巴里拿起一只橡胶手套，鼓起腮帮子向里面狠狠吹了口气，手套立刻变成了一个手套气球，随着巴里的手一松，橡胶手套喷出空气飞了出去落到地面上。
哈尔看到这幕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巴里惊讶的偏过头，看见台阶上的一双脚。
“你回来干嘛不打声招呼，突然出声可有点吓到我了。”
“我要是打招呼可看不到你的游戏了。”哈尔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揶揄，“你平时在家就干这些？说好的看书呢？”
巴里尴尬的双手抱着后脑勺，被哈尔揶到不知道说什么，眼珠子转了半天，最后只能气势不足地回道：“偶尔嘛……”
哈尔想起卡罗的提醒，不禁有点疑惑，巴里是不是会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，又为自己的无聊而晃了晃脑袋，好像这样就能把这种荒唐的想法摇出去一样。
不论巴里记不记得，这都是个值得他们两个人一起庆祝的日子。
所以哈尔快步下楼，推着巴里进了卧室。
“今天和你出去吃饭怎么样？”
巴里转过身体抓住了哈尔推轮椅的手想停下他的动作。
“等等……为什么？外面不是很多人查吗？”
“没事啦，他们最近转移了目标，大概是因为搜索无果吧，反正我是没有杀人，他们老是追我有什么用？”
“我还是不懂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积极。”巴里嘟囔着。
哈尔把手抽出巴里的桎梏，搭上他的肩膀，让他转回去，带有安慰性的轻轻拍拍巴里的侧颈。
“等我们开始吃饭了我再告诉你，不过你可以在路上猜一下。行了，你快去换衣服。”
哈尔带巴里去了熟悉的餐厅，巴里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红酒倒进杯子里，哈尔点了一根烟。
“你今天可不能喝多了。”
巴里微笑着不回答，只是朝哈尔举起酒杯。
“我想起来了……去年的这个时候，你进入了GATTACA。”
“借用你的身份。”哈尔补充道。
巴里竖起食指挡在嘴唇前：“别说了。我就是你，你就是我。”
“现在，我们只需要为你干杯。你做到了这一切。”
哈尔自嘲的笑了一声，喷出一口浓白的烟雾。
“我可是差点搞砸了。”
巴里坚定的端着酒杯，“不。你没有。那只是意外，你知道，命运总喜欢搞些意外让你的生命充满惊喜。我比你更明白，意外有多捉弄人。”
“不论如何，你都在成功地一步步靠近你的理想，靠你自己。你值得这一杯。”
哈尔接过了巴里为自己倒好的酒，清脆的玻璃碰击的声音也敲响了哈尔的心。
“为什么你会更明白意外有多捉弄人？因为你的……”哈尔犹豫的看了眼巴里的轮椅。
巴里摇摇头：“不是，我好像告诉过你了，这不是意外。虽然那个时候我好像喝的不少。”
“我是为了一个证明而坚持着的，直到一场意外夺走了我想为之证明的人的性命，我想你很明白那种感觉，一下就觉得失去了继续努力活下去的方向。”
“可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。”
“你可以证明我是对的。”
“你是那把钥匙。”
哈尔突然不敢直视巴里的眼睛，他从没想过对于巴里来说自己有这么多意义。
“我有这么重要吗？”哈尔有些愣愣的问道。
巴里的笑容有些耀眼，在这个充斥着人造灯光的餐厅里，他像一道错过了白天的阳光。
“你一直都很重要，对我来说。你不会真的以为，我们只是共享一个身份而已吧。”
哈尔突然想起，也是在这个地方，他告诉卡罗，在他有机会离开的时候，又出现了他想留下的理由。
“不是，当然不是。”哈尔另有所指的承认，“对我来说，你从不仅仅是一个身份共享者。”
不知道巴里是不是明白了自己的深意，哈尔等不及地说想去洗手间，巴里礼貌的嘱咐他小心点，但在哈尔离开后，巴里的眉间浮现犹豫的沟壑，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。
哈尔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，用冷水浇了自己一脸，面对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，他用拳头狠狠锤了下这面精致的镜子。但在这时，镜子里照出一个从洗手间外经过的人的身影，哈尔并不认识那个人，但他认识那身制服。
警察！
哈尔心里一个激灵，立刻拔腿冲出洗手间，向后门跑去，在警察发现后门之前，他已经推开了大门。但在一只脚踏出门外的那一刻，他想起了巴里。
巴里还在大厅里。
哈尔立马把脚收了回来，门重重地砸上，但在现在因为警察涌入而慌乱的人群里就像一个石子掉落一般，无人注意。
此时哈尔根本没有想到，巴里毫无危险，因为他不是警察要找的人。
而哈尔本人，才是警察的目标。
巴里注意到了警察进入，有些后悔答应了哈尔出来吃饭的请求，但想到现在哈尔在洗手间，也许可能躲过一回。
至于自己嘛……就当个配合警察工作的公民好了。
当警察说只是排查嫌犯时，巴里心叹，果然是冲着哈儿来的，那家伙还说这事已经过去了。
可是巴里放宽心还不到一分钟，就看见哈尔傻乎乎的跑了回来，巴里着急的皱起眉头，还没等他开口问哈尔，哈尔反而蹲在他面前，焦急的抓住轮椅的扶手。
“你没事吧！这里很乱！”
巴里满口的疑问和关心都没能说出来，反被哈尔的话给噎住了。
他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哈尔的肩膀。
“你没觉得，你才是更应该被关心的那个吗？他们是针对你来的啊！”
哈尔眨了眨眼。
“你还愣着干嘛！等着被抓啊！快跑！”
哈尔反应过来，推着巴里向后门跑去。
好在警察还没守住后门，哈尔关门之前回头看了眼大厅，看见一个警长带着一队警察正在向这里跑过来。
哈尔的动作一下凝滞了，警长也停下了脚步。
杰克没想到居然再次见到哈尔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，哈尔穿着一身西装，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显得有些凌乱。
哈尔在杰克行动之前甩上了门，杰克艰难地挤开人群，一把推开门，看着空荡荡的后街，他大声的吼着：“哈尔！”
巴里和哈尔躲在转角的阴影里，哈尔闭着眼，控制着自己因为剧烈运动而起伏不定的胸膛，巴里听见有人喊哈尔的名字，抓住了哈尔无力下垂的手。
“哈尔！我看见你了！出来！”
哈尔的喉结上下滚动着，巴里仿佛听见了哈尔努力咽下的呜咽。
“哈尔。”巴里用气声叫道 。
哈尔低下头慢慢睁开眼。
巴里松开抓住哈尔的手，抓着他的领带，哈尔被巴里拽着弯下了腰，他们现在很近，目光交错着，巴里轻轻的呼吸被哈尔还没恢复的剧烈呼吸打散。
巴里双手抱着哈尔的后颈，贴上了他的额头。哈尔戴着蓝色的隐形眼镜，却还是深陷在巴里的眼神里。
那里才是真正的海洋和天空。
哈尔勾起了巴里的下巴，轻轻的咬上了巴里的嘴唇。
他愿意在这个时候进入巴里的世界，他确信在那里，能找到他的归宿。
杰克呼喊着哈尔的名字，哈尔充耳不闻。
最后杰克放弃了，他知道也许他向前跑能找到哈尔，或者追上他，在跑步这一方面，哈尔从不是他的对手，但杰克知道，哈尔的毫不回应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。
拒绝。
这么多年了，哈尔依然在拒绝他的家人。拒绝接受他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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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发久远的更新(*╹▽╹*)
为今天下午提前解散欢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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