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绿红】Once 曾经
07
沃利当然拒绝了哈尔要送他的好意，也拒绝了去他新住处参观一下的邀请，哈尔对沃利解释他只是正好碰见这间房子出租而已，沃利怎么也不信。
连沃利都不信，当然不能指望巴里会信，现在他正在哈尔显得有些空荡的房子里转悠。
打包的行李堆在客厅中央，房子里除了必备的家具什么也没有，原主人带走了自己所有能带走的家具，巴里和哈尔站在这里才给这个冷清的世填上了人气。
“就这些？你不打算再添置点什么了？”
“能够住人就好了，再添点东西打扫起来也麻烦。”哈尔伸了个懒腰，“我喜欢简洁主义。”
巴里虽然不太懂这些，但他明白要让那些设计师看到这个所谓“简洁主义”的房子，恐怕得哭着出去。
要是能让哈尔安心住在这个地方还不如不管他，巴里深深叹了口气。他有种预感，他以后的生活会很充实。
哈尔很高兴巴里没有追问为什么会这么巧住在他们隔壁，至于巴里信不信的问题，哈尔就不打算管了。
哈尔一直拖着没有找房子就是想自己偷偷动手脚，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巴里住一个小区或者一栋楼什么的，没想到他昨天居然看到巴里隔壁的房子出租。
一定程度上是巧合，一定程度上是故意。
他可是答应帮巴里照顾沃利的，离太远怎么行，哈尔在内心为自己偷偷找着理由。
巴里晚上要上班，自然把沃利托给哈尔照顾，沃利放学到哈尔的房子，嫌弃极了他简陋的厨房，把哈尔拉到了自己家。
一顿简单的晚饭。
哈尔看着狼吞虎咽的沃利，想着沃利的心思一定很好猜，如果有一天他吃饭没有这么好的胃口，他一定心里有事。
所以当他看着最后沃利磨磨蹭蹭的咬着筷子，就知道沃利有话想说。
“要是有心事最好说出来，知心大哥哥可以帮你解决。”
沃利眯了眯眼睛，小大人一样的坐直身子，想显得正式一点。
“你这么接近我们，是不是想做坏事。”
“我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呢，哪还能想着害你们？我要真的想干坏事，不用这么麻烦的。”哈尔举起双手，“我没存坏心，真的。你叔叔帮了我忙，我也想帮帮他，就这样。”
沃利盯着哈尔看了很久：“好吧，我相信你了。”
说着站在椅子上，帮哈尔收拾餐桌。
“不过，你真的要帮帮我叔叔哦。”
“嗯。”哈尔把沃利抱下来，蹲下身子，伸出小拇指，“我跟你拉勾，行吗？”
沃利看着眼前笑着的男子，突然想起当年巴里在实验室外，也是这样笑着，和他拉勾，要他保密去看闪电侠的事。
沃利也伸出小指勾上哈尔，像当年他拉上巴里的手指一样。
“好。”
之后三人的生活模式倒是简单起来，无非是早上沃利踩着哈尔的影子去学校，晚上回来要不是哈尔来巴里家里蹭饭，要不就是哈尔帮巴里照顾沃利。
他们都渐渐习惯了另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，沃利有时还会和哈尔一起捉弄巴里。巴里虽然会气的说要让哈尔远离沃利，第二天早上还是得把沃利交给哈尔，自己回房间补觉。
这天早上沃利异常兴奋，在楼梯口偷偷拉着哈尔，哈尔弯下腰想知道沃利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沃利凑到哈尔耳朵边，悄悄说：“今天是巴里叔叔的生日。”
“可是你叔叔今天不上班啊。”哈尔一下就猜到沃利想干嘛，“再说，他不记得今天是他生日吗？”
沃利不开心的点点头：“没人提醒他就会忘，或者就让这天这么过去了。他……不怎么喜欢过生日的……就是我们搬过来以后……”
沃利拉着哈尔的胳膊：“我们给他个惊喜吧，也许他会开心呢！我想给他过生日！你也想对吧！”
哈尔摩挲着下巴，蹲下搂住沃利的肩膀：“你是不是想好了？有什么计划？”
于是早上公寓里的邻居们看见哈尔没有去上班，反而抱着一大包东西跌跌撞撞进了自己家，下午又出去搬了个大盒子回来。
下午放学沃利一路飞奔回了家，都来不及等他的朋友们，吵着要巴里带他出去逛街。巴里不知道今天沃利为什么这么兴致高涨，一路被他拉出了门。
等沃利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在楼道里，哈尔的公寓门慢慢打开了一道缝。
哈尔带着一大堆东西站在巴里家的客厅里，手上捧着蛋糕盒子，当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桌子中央时，恍惚想起以前他给卡罗庆祝生日的情景。
第一次他也是这样精心布置了一个惊喜，卡罗很开心。只是以后，他们都是出去庆祝了。也就是说，他很久亲自没有给别人一个生日惊喜了。
哈尔摇摇头，又专注于自己眼前的工作。总之，他不能搞砸了给巴里的惊喜。
巴里本来想带着沃利在外面解决晚饭的，但沃利坚决要回家吃，巴里怀疑沃利在偷偷搞鬼，但这一路上又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。
“我们在外面吃那哈尔叔叔怎么办。”沃利一脸理直气壮，巴里几乎要吃哈尔的醋了。
“他可以自己解决的啊，他家里又不是没有厨房。”
“不行！要回家！”
直到站在自己家门前，巴里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。
今天是他的生日，巴里掏出钥匙的手停顿住了。
巴里可以肯定，沃利今天奇怪的举动就是因为这个。而且哈尔一定也参与其中，刚才他在楼下看了，哈尔家的灯也没有亮。
巴里感觉身体重重的，吊着他向下沉。他不庆祝生日是有原因的，既然知道沃利在偷偷搞些什么，他更不想打开门了，他想揭穿沃利的诡计，但他低下头对上沃利亮晶晶的眼睛，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。
“开门呀，叔叔。”
他不想让沃利扫兴，但他又深深的明白，等他打开门，他的表现一定会让沃利失望。
巴里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，随着咔哒一声，巴里把门向内推开。
公寓里一片漆黑，巴里摸索到开关，打开后灯光没有任何反应。
意料之内。
听见一声按动打火机的声音，微弱的火光之后，一根大蜡烛被点亮了，哈尔站在柜子边的转角处看着他。
“生日快乐，巴里。”
沃利拉着巴里进入客厅，看见桌子上放着的蛋糕，巴里感觉身边天旋地转，好像自己被吸进了时间漩涡。
蛋糕被烛光照亮，哈尔用手中的蜡烛点亮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，同时顺手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小台灯，台灯的灯光暖暖的，一点也不刺眼。
“叔叔！”巴里眼前闪过端着蛋糕的妈妈和艾瑞斯，但是沃利拽着他，喊着他，他一下又回到了现实。
他现在不是在幼时的家里，不是在和艾瑞斯住的大房子里，而是在小公寓里。
他的对面，不是妈妈，不是艾瑞斯，是哈尔。端着蛋糕的是哈尔。
他的朋友和他可爱的小侄子在庆祝他的生日。
这就是他的现在。
“许个愿吧。”
巴里想念了那么久妈妈和艾瑞斯，在无数个梦里希望他们回来，回到他的身边，但是此刻，在摇曳的烛光里，面对哈尔眼里的星光，巴里闭上眼睛，他想的是未来。
希望——
在那一刻闭眼的黑暗里，巴里才真正觉得获得了他长久以来最期盼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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