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绿红】Once 曾经
09
放学后沃利告诉哈尔他要去同学家做客，收拾了小书包就一溜烟跑走了，哈尔看沃利是恨不得长一双翅膀出来，不过就算没有翅膀沃利还是只快乐的小鸟。
哈尔简单用一碗泡面解决了晚饭，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。一连换了几个台都没有什么有趣的节目，哈尔光着脚跑到冰箱前，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，啪嗒一声拉开了罐子，把冰冰凉凉的罐子贴近了脸颊。
一口啤酒刚下肚，哈尔无聊的大脑才被酒精刺激活了。既然他在家里也没事干，干嘛不去酒吧找巴里聊聊天，那里也有酒喝。刚被喝了一口的啤酒被主人冷落，孤零零的站在茶几上，哈尔匆匆套上外套离开了。
巴里此时却不怎么好过，今晚酒吧来了个难缠的客人，喝的醉醺醺的差点和其他客人打起来，他和其他几个服务员废了好大劲才把他们分开，哈尔进来时巴里正收拾残局。
“哇，这是怎么了?飓风过境啊。”
巴里板着脸对哈尔挥挥手，让他离他远一点。哈尔吹着口哨溜去了吧台边，等巴里回到吧台后，毫不意外地看见哈尔端着一杯酒坐在自己面前。
“在酒吧遇到火气大的客人可不算罕见的事，你可没必要为那些人生气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很烦而已。”
“昨天你过了一个完美的生日，你今天应该延续昨晚的心情才对。”哈尔放下酒杯，两手的食指凑到巴里脸边，提起他嘴角两边，“笑一个。”
巴里打掉哈尔的手，盯着哈尔看了一会，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。
“沃利呢？”
“那小子说要去同学家玩，丢下我就走了。我一个人太无聊了，就来找你了。”
“就你那个家……我一点也不意外你呆在家里会无聊。”
哈尔得意的摇头晃脑：“让我生活从无聊到丰富的关键点在于人，而不是家里的东西。”
有位客人打开电视，调台的时候巴里看到了新闻。
“逆闪电从中城铁山监狱越狱……”
巴里的动作一下冻结了，酒吧里众人听见新闻也纷纷倒吸一口气，哈尔皱起眉头抬头看电视。
巴里已经没办法集中精神去听电视里到底说了什么，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语音在他脑中转化成静电的噪音，逆闪在他面前得意的笑又浮现出来，他被拽回了那天傍晚，他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中城冲进家里，却没能快过死神夺去艾瑞斯的性命，一滴鲜血正好在他面前溅开。
巴里第一次对在神速力里的感觉感到恐惧。在神速力里一切都是那么缓慢，那滴血就一直在他的面前，慢慢的慢慢的向他走来，但他一动不动，巴里没办法移开半步，直到一个世纪后那滴血溅在衣服上。
“巴里！巴里！”有人在猛烈的摇晃他，巴里一下从回忆里挣脱出来，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酒吧里的人们显然都在讨论那个新闻，周围显得嘈杂无比。哈尔几乎要越过吧台了，他焦虑的拍拍巴里的脸，巴里浑浑噩噩的抬起头对上哈尔关切的眼神。哈尔愣住了，巴里的眼睛里盛满了眼泪。
巴里努力咽下涌上喉头的泪水，但是泪水还是从眼眶里溢出来，他的痛苦和自责无所遁形，在眼泪冲刷后的蓝眼睛里浮上来。
这才是真正的飓风过境。在狂暴的大风里，他摇摇晃晃浮浮沉沉，几近被卷起，却找不到他的地下室和避风港。
哈尔手足无措，只能笨手笨脚的擦掉巴里脸上的泪水，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了很久才找出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，他小心的递过去，但巴里推掉了哈尔的手转身离开了。哈尔怎么可能放任这样心情糟糕的巴里一人离开，他翻过吧台追了上去，在后门口堵住了巴里。
“巴里！”哈尔挡在了巴里前面，“你怎么了？嘿，没事的……你可以告诉我的……”
“他毁掉了我的过去……”巴里颤抖着说，“他杀了我的妈妈，杀了艾瑞斯……”
哈尔深深吸了口气，他第一次听巴里谈论过去，只是简单几句，却鲜血淋漓，最轻的几句话，揭出了最深的伤口。这就是巴里避而不谈的曾经。
哈尔扶住巴里，巴里顺势倒在哈尔身上，他也没有什么力气能支持他再继续站着了。哈尔抚摸着他的后背，他带着明显鼻音的声音传出来：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应该这样，我明白我应该坚强一点……”
他应该坚强一点，他应该心怀希望，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他拯救，他是他们的希望。可他在这些灾难面前停步了，逆闪电的诡计得逞了。
现在逆闪逃了出来，带回了他的噩梦，而他还没有恢复能力，将需要他的中城市民暴露在危险下，把杰推了上去。
“嘘……”哈尔在他耳边低声说道，“别说那些，没规定说你要一直坚不可摧，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些痛苦是不公平的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会在你身边，现在你可以为过去伤心。只要记住，我还在这里，爱与痛苦我都和你一起承担。”
那一刻，他们虽然没有能力为自己搭建一个避风之处，但巴里感觉自己被哈尔拉进了飓风的风眼。
外面暴风肆虐，风眼里平静无比。
“逆闪电的行踪成谜，虽然还未作出任何举动，但市民们都在期盼着闪电侠的回归。”
酒吧里的电视机依然在播放着新闻，但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，哈尔捂住了巴里的耳朵。
嘘，巴里需要安静。
巴里很累，先前处理闹剧让他身体劳累，而后面的新闻让他的心理遭受了一场飓风，哈尔给他请了假，把他送回家。哈尔没说其他的什么，只说让他好好休息，不要再想其他的了。
“我不会告诉沃利的。但你如果不听我的话，明天聪明的小沃利肯定会看出什么的。”哈尔替巴里把灯关上，“你说他毁了你的过去，难道你还想让他毁了你的未来吗？”
巴里听话的闭上眼睛，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，他脑海里停留的是哈尔焦糖般的眼睛，是他在酒吧里从噩梦里醒来第一眼看见的眼神。
“在这里的一秒像是几天，意味深长的一瞥萦绕一生，片刻的后悔就是永恒。”*
巴里一会就睡着了，哈尔却难以入眠，在几次试图睡着却失败了以后，他从床上起来到阳台上，手上拿着之前放在茶几上的啤酒。
在空气中久置的啤酒味道可不怎么样，但是哈尔还是很快把它喝完了。嘴里的味道难以散去，目睹巴里崩溃的那一幕的苦味萦绕在舌尖，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把巴里困在过去。
血色的眼罩遮挡住巴里的眼睛，让他失去了方向，看不见的感觉让他害怕，所以他开始逃避。
可是哈尔心中有预感，巴里最终会从这场梦中醒来，在过去里找到出路，跑向他的未来。巴里会离开的，哈尔知道。
*来自闪闪重生刊里闪对神速力的感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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