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绿红】Once 曾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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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尔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，他本来只是为了与沃利的一个约定，也许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，找回曾经的巴里，带他回来，但这个晚上，没有酒吧，只是在他冰冷的房子里，在那张坐着不怎么舒服的沙发上，在边角有些掉漆的茶几边，在谈了一个下午后，哈尔脚边积了很多捏扁的啤酒易拉罐，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去开灯，就只是靠着窗外通明的万家灯火。
别人家的光，才能微微照亮他们昏黑的空间。
但是最先喝醉的是哈尔。
尽管哈尔万般不乐意，他还是得承认，巴里的酒量真的很大，而且酒品也好多了。
哈尔很少认真和别人谈起自己的事，他大多用一种不在乎的口吻轻轻带过，一副早已放下过去的样子。
但是在他内心，那些事从来没有过去。卡罗早已厌倦了他们之间不断碰壁的关系，每次他们中的某个人总会来挽留，卡罗会给他机会，他会下定决心改变，然而，每一次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于是这一次，卡罗拒绝了再给他们的关系一次机会，她毅然切断了曾经的感情，哈尔也作出配合的样子离开，可实际上，他不愿这么做，在他内心，他也想留在卡罗身边，想在母亲弥留之际说出那句道歉。
可是他做不到。
因为他要留在天空。
孤身一人飘荡在太空。
哈尔曾经做过一次梦，梦见他被塞尼斯托用爆音通道传送到了宇宙某个未知的角落，连灯戒也没法指引他回家，他随时会因为灯戒能量不足而死在一片黑暗中。灯戒为了保护他将他变为电脉冲形式，只要没人找到灯戒，他将永远活在虚空中。
在他挣脱那种窒息的孤独感时，梦中灯戒的话语还在耳边敲响着——
从现在起，你将永生，孤独终老。*
他害怕，害怕这最后会真的成为他的结局。
哈尔自认酒品不算好，但他也很少在喝醉后向某个人吐露一切，但他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，他几乎是告诉巴里一切，他和卡罗的感情，他的童年和家庭，他内心的迷茫和自责。
除了绿灯侠的那一部分。
那一部分给他带去了责任，也给他带去了不幸，确切的说，是给他身边的人。
所以哈尔不愿意告诉巴里。
巴里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说，你应该怎么样，也没有问他，为什么这么做，只是安静的听着，没有打断他。
哈尔看着父亲的飞机在他面前坠落，像一颗燃烧的陨石，热浪袭过铁丝网，这是他感受到他父亲的最后一点生命的热度。
他曾经希望那是他看见的最后一次别离。
他用灯戒用坚强的意志力举起生命之伞，却只能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他接受过别人的祝福和赞美，他们说他是守护神，他们说他一定会名垂千古。
神，哈尔的心为这个词颤抖。
可我并不是神，脱下戒指，我只拥有凡人的灵魂。
我并不想要不朽的传奇，我只是想要不孤独。
他只是想要他们不再离他而去，希望自己有能留住他们的能力，想要一个能真正理解自己的人。
巴里把一罐啤酒塞进哈尔手里，在他和哈尔的指尖无意间接触的时候一丝细小的电流通过，碰出了小小的电火花。
巴里惊讶的看着刚才一现的金色电光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哈尔被指尖麻麻的感觉惊回，巴里回以抱歉的微笑。
“静电了。”
“哈尔，”巴里拿起自己面前的罐子轻轻碰了碰哈尔，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哈尔也知道巴里没有在骗他，这不是苍白无力的安慰，这是他最需要的拥抱。
哈尔把脸埋进双手中：“有时候，我真的觉得我自己不配，我觉得我自己承担不了责任。我真的想问……”
如果可以的话，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灯戒会认为他是意志力最强的人，想问阿宾苏，为什么要给他神的力量。*
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之前在警局工作？”
“我在那里能看见各种各样的事情，能遇见各种各样的人，能解决各种难题。可我始终解不开自己的禁锢。”
“后来我找到了答案，虽然逝去的都不会再回来了，但我觉得我自由了。然后我决定，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像我一样，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做好我的工作。”
“但我还是搞砸了，也许我保护好了其他人，但我失去了Iris，我让沃利经历了我一样的事。这完全是我的错，我的疏忽，如果不是因为我，Iris完全不会死。”
“我不知道这一回我该怎么去找到我的答案。”
“她是曾经唯一能带我离开孤独的人。”
“可是你还有机会去寻找你的答案，你可以去找卡罗，告诉她你真的愿意留在她身边，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等待；你可以去找你的兄弟们，告诉他们你真的很想回家。不管他们会不会接受，至少你开始寻找了。”
“还有，哈尔，你真的一点也不孤独。”巴里指了指自己，“你听见了吗？在这里有一个灵魂在呼唤你，你不是独行者，你也不是异类。”
“我们只是伤痕累累一直在寻找答案的人，能安慰我们的只是一个同伴。”
哈尔露出了今晚以来的第一个笑容：“那你呢？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答案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曾经为了给我记忆里最快乐的时光一个最好的结束，我一直在奔跑。我不想再跑了，只想停下来。可我不知道我该停在谁的身边。”
“也许那个人就在在你身边。”
“不，”巴里仰坐在沙发上，“沃利太小了，不论他多想替我分担什么，我都不应该……他应该有一个童年。”
“那我就……祝你早日找到那个停车场了？”
“我好困啊……”巴里揉揉眼睛。
“也许你喝多了……这不公平，为什么你喝了这么多还能这么理智。”
“我从来不会喝醉。”巴里得意的耸肩，“回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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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梦境是来自《正义》里哈尔的真实经历。
“为什么要给我神的力量”也是《正义》里哈尔的话，说实话，我觉得哈尔在《正义》里特别苏啊！
我尽力了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出来会这样，我觉得我越写越直了，如果以后哪一天我把标题改成友情向，请一定不要打我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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